恐惧
我也不知道我在瞎写些什么东西……
写鹤球什么的……我真的觉得极度羞耻……我已经没法回去见我家近侍鹤球球了……
感谢折磨了我三个星期的吉本芭娜娜的《厨房》,让我写下了这篇文~
感谢每一个看到这篇文的小可爱~
“你试过去全心全力爱一个人?”
“嗯?你是指作为刀剑对主人的爱么?”鹤丸国永看着我,似乎觉得我的问题很奇怪。
“不是。我指的是那种,作为一个人,全心全意的对另一个人不求回报的那种爱。”
听完,鹤丸国永很认真的看了我几秒,然后笑了起来,“这可真是吓到我了,你要知道,我不满足你说的这个问题的前提,因为我并不能算是人。”
随即,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口,“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在这里,装在这里的那些人所拥有的情感,和作为刀剑的我们的感情究竟有什么不同。这听起来很有惊吓性,不是么?”
鹤丸国永看了看我的眼睛,视线交汇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他皱了下眉头,随即他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番,最终眼神定格在了我紧紧拉着衣袖的右手。
“或许马上你就会懂一种叫做‘失去’的感觉。”我看着他笑了。
“虽然我很想知道,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换一种方式告诉我。”鹤丸国永拉住了我的右手,原本好好的被我藏在袖子里的刀一下子滑落在了地上,“青江找我说你好像要自杀,我当时还以为这是你们发明的什么新的恶作剧的方式,没想到这竟然不是恶作剧。”
这个平时整日里变着法子恶作剧的付丧神弯腰捡起了刀,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后把刀子放到了桌子上,脸上没了昔日里或说得上调皮或可以称之为温柔的笑,取而代之的是一层灰蒙蒙的,我看不懂的东西。
“姑且来说,我是你的婚刀,就算有一天你真的要自己结束自己,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和我说声再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随便说一些什么听起来很深奥的话当做遗言。”
“听起来很深奥?”我红着眼睛看他,对着他吼了起来,“我是什么都不懂,那么你懂什么?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你知道我有多疼?你知道什么?”
“果然找你来安慰她并没有什么用呢,或许我应该听骨喰的话去找一期来哄她,毕竟主可是每天都喊着一期最帅的……”或许是因为我的声音太大了,笑面青江突然出现在了门口,“看来鹤丸先生的确是不行呢,我是指在安慰主这件事上。”
鹤丸国永没理他,只是盯着我。沉默半晌,他叹了口气,“说到底,或许你只是害怕失去。”
“不是害怕,我已经失去了。”
“所以恐惧被加倍放大了,不是么?”鹤丸国永站起身,走向门口,“或许我的确不太适合安慰人,月下谈心的话,三日月或许更擅长一些。也可以找找一期,毕竟你那么喜欢他。”
说完,他摘下了婚戒,放在了桌子上,转身离开了。
“所以呢?我应该去找三日月?还是去找一期?”笑面青江看着我。
然而当时的我已经泣不成声,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
我在窗边呆坐了一个晚上。
面前的桌子上放着鹤丸摘下来的婚戒和那把我本打算用来寻短见的刀。
鹤丸国永用了一下午的时间,让全本丸的刃都知道了他恢复了单身状态。
当初这个由我单方面宣布的恋人关系,最终在他的单方面宣布中终于了帷幕。
我从来没有这么迷茫过,我用力去爱爱我的人,但是我却被抛弃;我学着去恃宠而骄,然后我失去了一直以来对我很好的鹤丸国永。
什么样子的人才可以不被抛弃?或者说,可以不用在意自己被抛弃?
我想了很久,从天色渐暗到东天泛白,从繁星满天到第一缕阳光探出地平线,可是我想不出来。
“早啊,小姑娘。诶?看样子你好像一宿没睡?这要是让鹤知道了他应该很担心呢,哈哈哈哈。”
三日月宗近不亏被各位婶婶尊称一声“爷爷”,果然老年人觉少是真的。
三日月宗近把手里拿着的餐盒放在了桌子上,打开,“尝一尝,这可是长谷部特意早起为你做的。”
“他不会担心我了。”我别过头,“昨天,我话说的太过分了,他或许以后都不会理我了。”
“长谷部还是很关心你的,不然也不会特意做牡丹饼,要知道你上次领着全本丸看某舞台剧的时候……”
“我说的不是长谷部。”我打断了某个失智老爷爷的回忆,“我说鹤。”
“啊……鹤丸啊,他昨天晚上找我聊天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哦。”三日月宗近笑笑,“果然如鹤丸所说,小姑娘就是个小姑娘呢,哈哈哈哈。”
“他和你说了什么?”
“嗯……”三日月宗近拿起了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小姑娘有没有体会过孤独?”
“我现在就在体会孤独,孤独的我想逃离,于是我决定选择死亡。”
“不是你的这种孤独。”三日月宗近放下杯子,理了理自己的袖子,“是那种你不可以移动,不可以表达,但是你却要见证你身边一代一代人的离开。”
“我的寿命很短。”我看着三日月宗近的眼睛,“我知道,论起品味孤独,我的确无法和你相提并论,但是这不代表你可以轻易否定我所承受的痛苦。”
“我没有在否定这个,我只是想表达,你觉得不应该有人忍心去伤害你,所以当你受到伤害之后你开始恐惧 选择死亡。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死亡,会不会给别人带来恐惧?”
“为什么别人不可以忍心去伤害你,但是你却要轻而易举做出决定去伤害别人?”
“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
“所以鹤丸只是本能的逃离了可能会给他让他难过和恐惧的人。”三日月宗近站起身,“从月下谈心变成了清晨谈心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呢,哈哈哈哈。对了,我约了髭切和莺丸一起品茶,主有没有兴趣一起?”
“老年人茶话会我就不去了。”我笑笑,“谢谢你,爷爷。”
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是不是都很希望有个人能突然出现抱抱自己呢?
至少我是这样。
我还记得我会本丸之前,在现世的我因为直面了自己被所有人抛弃的时候哭的昏天黑地,那时候我一边哭一边大喊,祈求上帝可以赐给他可怜而又愚笨的子女一个拥抱。
但是世界上人太多,上帝要拥抱太多人,他顾不上我。
或者说,因为人太多,所以身为神的上帝根本就不顾及任何人。
于是我选择结束自己的一生,因为我不忍心再看着自己这么疼下去。
但是在我拿起刀的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鹤丸国永,想起了那个天天在本丸门口挖陷阱专等着我掉进去的本丸恶作剧之王。
我觉得我应该去看看他,至少应该和他说句话。
但是现在想想,可能当时的我是因为舍不得鹤丸国永才特意回来找他的。或许只要他当时给我一个我向上帝哭着奢求的拥抱,我就能忘掉一切不愉快,重新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爱我。
但是我为什么一定要用这样的手段去证明他爱我呢?我明明知道他对我很好,我明明一直都在仗着他对我的好恃宠而骄,所以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
为了去恐吓一个很爱我的人么?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抓起了桌上的一个牡丹饼慢慢嚼了起来。
“主你回来啦!”
一个小小的身影跑到我身边坐下,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块牡丹饼,“你和鹤丸吵架了么?”
“没有吵架。阿萤起的好早啊。”我揉了揉萤丸的头发。
软软的,手感超级好,好到让人没有来的觉得无比幸福。
“不要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萤丸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并没有拍掉我放在他头上的手,“反正不要不开心了,生活态度这种事,我们都应该学学国行的。”
提到明石国行,我突然想起之前明石刚来本丸的时候,自我介绍之后第一句话就是“你见过萤丸么?”
似乎的确是这样,每个人的悲伤只有每个人自己才会懂,就算你跟其他人讲了,其他人对此感同身受,那也只是因为你害怕一个人痛,希望有个人和你一起痛罢了。
就像萤丸知道明石挂念沉入海底的他,但是却无法体会到明石在见到他之前的那些歇斯底里的恐惧和悲伤。
“阿萤,你知道鹤丸在哪里么?”
“嗯……”萤丸想了想,“应该是在他自己的房间里的,因为今天没有人看到鹤丸在本丸搞恶作剧。 ”
“我去找他。”我站起来,拿起桌子上那枚被鹤丸国永抛弃了一晚上的戒指,“有些事总是要说清楚的。”
走到他门口的时候,我感觉到,我胆怯了。
我不知道和他说什么,不知道该怎么看他,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姿势站着和他说话才比较自然。
当然,一般剧情下,当两个人处在这种尴尬境地之时,屋子里面的那个人总是会先开门的。
因为他不知道外面有一个患得患失的别扭着的人。
“秋天的清晨穿这么少站在门口……冻死可不是一个体面的选择。”他笑着,把我拉进屋里。
“黑眼圈那么重,一看就是没好好休息。”鹤丸国永自然的和平时一样,但就是因为这份自然,反而让我感觉更加不自然。
“你吃早饭了么?没吃的话我让……”
“鹤,”我打断了他,“我在现世的亲人不要我了,朋友也不要我了,我只剩下自己了,我很难过,我心里很疼,你能不能抱抱我?”
说到最后,眼泪又一次不争气的留了下来。
鹤丸国永看着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我从小一直都被这样抛弃着,我以为我现在长大了,可以去抛弃别人了,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我害怕,我真的很怕,鹤,你能不能抱抱我?”
鹤丸国永依旧沉默,眼中又一次弥漫开了那层灰蒙蒙的,我看不懂的东西。
但是这次,这次我看懂了。那些东西,是沉淀了千年的在暗无天日的地方等待着有人能来陪陪自己的孤独与恐惧。
“我很喜欢你的,虽然我真的觉得一期比你好看,但是全本丸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我也是。”鹤丸国永这次没有沉默。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说他喜欢我,但是这三个字不知道为什么给人的感觉格外的冷。
我觉得鹤丸国永就是一棵站的笔直的竹子,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还是棵白色的竹子。
我是个很怯懦的人,患得患失,敏感又脆弱,但是有些瞬间有些东西就是可以让人变得强大,变得坚强。
就像面对这样强硬态度的我,按照平时怕是早就应该藏进名为“高冷”的壳子里做缩头乌龟了,但是那个瞬间,我却被不知道来自于何处的勇气驱使着,固执的站在他面前等着他和我一起勇敢。
“我不知道地下是不是真的很冷,尘土会不会弄脏你的衣服,也不知道那些与黑暗作伴的日子里你都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我不在本丸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我知道你对我比我对你好太多,所以你总是会害怕失去,我知道的,虽然不是切身体会,但是我是知道的。”我吸了吸鼻子,抬头对着他笑,“所以,鹤,我能不能抱抱一直对我好的你?”
这次,我得到了一个拥抱,还有一个温柔的吻,以及一只异常纯情的,吻完别人后耳根会红的鹤先生。
鹤丸国永重新带上了那枚戒指,又花了一上午的时间让全本丸都知道了他短暂的单身生涯结束了。
甚至中午他还和一期一振好好的聊了会天,向一期一振解释了为什么这么久以来他一直看一期一振不顺眼。
然后我就被一期一振拉去谈了两个小时的心,当然,鹤丸国永全程陪同并嘲笑我。
所有情感的本质都是恐惧,爱是足够勇敢的恐惧。
所以没有什么值得恐惧的,因为人的本能就是爱。
再次感谢每一个看到这里的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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